第(1/3)页 午后的211宿舍,陈秋铭坐在书桌前,台灯洒下一圈温暖而集中的光斑,照亮了他面前摊开的几份作业本。 他拿起一份作业,封面上是娟秀却略显幼稚的字体,写着“金叶子”。翻开内页,看着那依旧没什么长进、甚至有些张牙舞爪的字迹,陈秋铭忍不住揉了揉眉心,心中暗自叹息:这孩子,聪明劲儿是有的,办事也利落,可这笔字……这么久了,还是没什么起色,真是让人头疼。看来以后得找个机会,再好好督促她练练字。 放下金叶子的作业,他又拿起另一本。封面上是龙飞凤舞、力透纸背的“李一泽”三个字。一打开,那极具个人风格的字迹便扑面而来——结构疏朗,笔画锐利,转折处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锋芒,字里行间仿佛都透露出书写者内心的智慧与那份桀骜不驯的性情。陈秋铭欣赏地看着,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,这孩子,字如其人。 正想着,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。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。 “请进。” 门被推开,李一泽率先走了进来,依旧是那副松散中带着警惕的姿态。跟在他身后的,是典晨阳、诸葛宁静、林晓安、段雪平,还有一脸愤懑的华清宝。小小的宿舍瞬间被这几个高大的男生填满,空气也似乎变得拥挤和凝重起来。 华清宝第一个忍不住,他几乎是冲到陈秋铭桌前,声音因为激动和委屈而有些嘶哑:“铭哥!你什么时候才能帮我们证实清白啊!我……我实在受不了了!”他的眼圈有些发红,“你知道吗?我以前经常一起打台球的那帮球友,现在都不愿意跟我一起玩了!他们……他们背地里都说我偷东西,是贼!说不和贼一起玩!我……”他哽住了,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,说不下去。 林晓安也苦着脸,声音低沉:“是啊,铭哥。我现在走到哪里,都觉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,议论我偷新生装备。有好几次,祁淇听到别人议论,气得要冲上去跟人家理论,都被我硬拉住了。她替我委屈,回去气得直哭……”他想起祁淇红着眼圈的样子,脸上满是心疼和无奈。 段雪平站在一旁,双手紧紧攥着拳,指节泛白,他努力保持着冷静,但声音也带着压抑的颤抖:“咱们班同学,大家都是相信我们的,知道我们不会干那种事。但是……其他班那些人的议论,那些眼神,真的是不堪入耳,不堪入目!我也……我也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被人戳脊梁骨的日子了!” 典晨阳作为班长,相对理性一些,但他眉头紧锁,说出的情况更关乎实际利益:“这些流言蜚语倒也罢了,关键是学校马上要开始评选奖学金了。诸葛的成绩,大家有目共睹,本来是很有希望冲击一等奖学金的。但是现在顶着这个‘偷窃’的嫌疑,我看潘主任那边肯定会借题发挥,直接把他从名单上拿下去!诸葛他自己还不好意思跟你说……”他说着,看向坐在床沿、始终低着头的诸葛宁静。 诸葛宁静闻言,头垂得更低了,双手紧紧抓着膝盖处的裤子布料,瘦削的肩膀微微耸动,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委屈,却倔强地不肯吭声。 李一泽最后开口,他抱着膀子,目光沉静地看向陈秋铭,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铭哥,我感觉……现在时机到了。不能再拖了。是该把这件事彻底搞清楚,还他们一个清白的时候了。” 陈秋铭放下手中的笔,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,目光缓缓扫过眼前这一张张年轻、焦虑而又充满期待的脸庞。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们身上那股几乎要溢出来的委屈、愤怒和急切。他沉默了几秒钟,在那沉默中,仿佛有千斤重量。最终,他轻轻点了点头,声音平稳而有力: “我知道了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变得坚定,“你们先回去,等消息吧。” 学生们看着他沉稳的表情,虽然心中依旧忐忑,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,互相看了看,没再说什么,默默地依次退出了211宿舍。门被轻轻带上,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,但那份凝重的气氛却并未随之散去。 陈秋铭静静地坐了一会儿,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。窗外,蝉鸣声似乎更加聒噪了。他深吸一口气,仿佛下定了决心,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手机,在通讯录里找到了一个名字——张得民。 电话很快被接通,那边传来张得民爽朗又带着点调侃的声音:“喂?秋铭啊!你这大忙人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?肯定是有事,说吧,咱们兄弟之间不用客套,我可是万死不辞!” 陈秋铭被他这夸张的说法逗得笑了笑,语气轻松了些:“用不着万死,没那么严重。我就是想跟你打听个人,我们学校的延武刚副校长,你认识吗?我有点事情可能需要找他帮忙。” “延武刚?”张得民在电话那头重复了一遍,随即笑了起来,“嘿!你这可是问对人了!不仅认识,还挺熟!他儿子延锐,就在我们集团项目办上班。你也知道,项目办一直是我亲自抓的,延锐那小子,实际上就是给我干助理的活儿。所以我和老延自然就熟了,他还特意请我吃过几次饭,话里话外就是希望我能在公司里多照顾照顾他儿子。怎么,你找他有事?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