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七章 不得执手-《凤狼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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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猛然想到,哥哥最后一次见我的笑,是不是也是如此心痛欲碎。
我不敢再看他,走了几步,脚步沉重,脑子里忽然有了一段幼时的记忆。
我左右顾盼,这景色果真一如我七岁那年。
哥哥把我扮成男孩子带出来,我记不清他用了什么法子让我从宫门里出来,但是那是我第一次在良渚城中乱逛。
哥哥和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孩子打了招呼,我从面具的眼睛那里看到了他的眼睛,是深琥珀色的眼瞳,和我们都不一样。
他带着我在良渚城中游玩,一路上给我买了许多小孩子喜欢的玩意,又怕马车冲撞着我,走到哪里都拉着我,我一只手被哥哥拉住,一只手被他牵着。
哥哥离开帮我买糖饼时,我扯扯他的袖子,“你为什么要带着面具?”
“你想看我的脸?”他问我。
“是啊。”
他果真把那面具摘下来。
我走了几步,顿在原地,我认出来了,也想起来了,那个男孩子就是博端格。
我们第一次见面,就是在这良渚城中,冥冥之中,原来早已写好结尾,我们竟然也得从此处分别。
我回过身去,跑到他面前,看着他那双眼睛,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,最后还是说道,“博端格,等我一会儿,我就回来了。”
他擦干我眼角的眼泪,“我知道,不要哭。你去吧。”
我松开了他的手,走入人群之中,再也不曾回头。
等我走到再也看不见他的地方,终于忍不住扶住墙角,在阴暗处哭出声,他知道我这一走,便是永远,他在成全我的选择,成全我的离开。
我每一次回头,他都在原地笑着看我,可我,终究再也看不见他的笑。
一跃上马,正要启程,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挡在我马前,“姐姐,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。”
花枝下系着一张纸条,我在马上打开,“不得执手,此恨何深,各自珍重,临书怅然。”
读之,我亦是怅然良久。
将纸条和哥哥的信札一齐放入怀中,我打马往城门离开,将良渚城这一场繁华抛在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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