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四章 花开是缘-《凤狼斗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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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师律突然一把甩开了她的手,恼怒地大喊道,“不要插手我的事,我早就和你说了不是吗?你不要总是出现说些奇怪的话,也别黏在我身边,我整日照顾你,疲倦极了,你能不能给我少惹一些事!我需要你多管我的闲事吗?”
玉筝没有被母亲阻挡住,也没有被陛下的威严恐吓,她却被雨师律这话伤了了透彻,她以为,阿律是喜欢整日让她跟在身后的,她以为,阿律喜欢把她抱在花树上让她亲手摘花。
她一句话也说不出,呆若木鸡。
母亲叫喊道,“还不跪下!”
玉筝回了神,跪在陛下面前。
陛下道,“在处置他之前,孤问你,你为何诋毁乘歌?”
玉筝一脸诧异,她说的都是实话,没有半句诋毁,她亲眼看见雨师乘歌把那些长生粉带走了。
她不知如何回话,只是一味摇头,看着母亲眼眶中盈满泪花,玉筝道,“小女不知,小女只是一时看错了。”
雨师律轻嘘一口气,跪下道,“是的,都是儿子一人所为,请陛下赐罪。”
玉筝睁大了眼睛,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轻易承认下来。
母亲拉她走,她哭着道,“九哥哥。”
母亲只好捂住她的嘴,一路把她带回了府中。
她叫得那样大声,雨师律只是额头贴着地向陛下请罪,没有回头看她一眼。
她没有看见,雨师律跪倒的地方,有一滴小小的眼泪落下。
后来,雨师律就被陛下关入了冢宰司,她不知道阿律有没有被打,被审讯,但是她被打得很重。
回了府中,母亲就叫人关上了府门。
一开始他们只是要她认错,玉筝抬头问,“母亲一直叫我做一个诚实的孩子,我不明白,您为何要让我在陛下面前撒谎?”
父亲听完这话,手里的鞭子忽然就打下来,玉筝听到了皮开肉绽的声音,痛得抽搐。
母亲跑过来护住她,“女儿已经够害怕了,你真打她做什么!”
她受了伤,总算安宁片刻,可是一团火挡在她胸前,烧得她浑身都痛,她恨这些大人都欺负阿律,她要和阿律一起走,再也不会这个地方。
侍女正在给她洗脚,她忽然一脚踢翻了水盆,光着两只脚往门外跑。
被父亲带回来后,玉筝躺了几日才恢复了元气,可肩膀上的伤留下了很深的疤痕。
雨师律从冢宰司出来,已经是半月以后,她被母亲拦着不许去见他。
后来再见到他,他依旧对她笑,可玉筝看出来了,那笑是谎言,他唇角在笑,眼睛却没有笑。
他甚至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眼。
玉筝长大后,再也没有见过比诺婕妤笑得更美的女子,梨涡中装满了春日的阳光,金光闪闪,煦暖阵阵。
阿律笑起来很像他母亲,可是,他的笑中尽是谎话。
屋外一阵风声掠过。
粉珠推门进来,“翁主,九爷回来了。”
“陛下叫他去,怎么如此晚才回?”玉筝问。
“这……奴婢不知,可九爷似乎是受了伤,走起路都蹒跚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!”玉筝从床上下来,鞋子都没有穿。
粉珠连忙叫住她,“翁主,此时,聂公子和敬仪总管陪着他。”
玉筝在冰冷的地面上犹豫了一会儿,转过身走回来,自言自语道,“是啊,他见了我,只会更心烦。”
粉珠扶她上床,抬起她的玉足,轻轻把灰尘擦去,“我们明日再去见九爷,今天太晚了。”
“好,不知道他伤得重不重?”
粉珠没有搭话,转个身子把灯熄灭了。
黑暗中,谁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敬仪拿来了药箱,跪在雨师律身边为他上药,他回身看着聂蘼芜,可聂蘼芜却没有想要避开的意思。
雨师律看出了敬仪的眼神,自动把上衣除去了,“不用避着她,她也不是一般看见男子身体会羞红脸的姑娘。”
聂蘼芜瞪他,“怕什么,你又没有脱裤子。”
雨师律嘿地笑一声,当下就要脱掉裤子,“你看不看?”
“有病!”聂蘼芜捡起桌上的一只甜瓜丢他。
雨师律一下便接住了,“你是想给我加点伤?”
“谁叫你说话惹我生气。”
“行,我闭上嘴休息一会儿,正好,我全身都疼得很。”
“真话假话?”聂蘼芜问。
沉默半晌,雨师律道,“真痛。”
敬仪停顿了一下,继续为他背后上药。
聂蘼芜坐在雨师律对面,看不见他背后那个骇人的伤口,皮肉卷起,像是绽开的花,敬仪记得陛下的手杖上有一处像是鹰嘴的雕刻,他从雨师律背后腾空抚过,正好,是那鹰嘴划过的伤口。
真是半分父子情面都不留。
聂蘼芜坐了一会儿问道,“你到底为什么挨打?”
“告诉你了啊。”
“屁话,你说是笑,谁会因为笑挨打!”
“我会。”他垂下眼睫说。
在烛火跳动下,他的眉眼也一明一暗。
“行,就算是这样,那主要原因呢?”聂蘼芜问道。
“哎,你怎么对我如此好奇,是不是……”他对她挑眉。
“我就是觉得奇怪,你是皇子,你父亲是东胡王,怎么还会打你呢?”
“秘密要交换秘密。”
聂蘼芜点点头,“你问我一个。”
“你是哪一国的人?”他毫不迟疑。
“你不怕我撒谎骗你?”
雨师律摇头,“我相信你。”
“既然你如此给面子,那我就告诉你好了,我是,七国之外的人。”
雨师律皱眉,“说好不骗人的。”
“我没骗你,不信就算,刚才还说相信我来着。”
“现在轮到你回答了。”聂蘼芜说。
“那好吧,告诉你也没有什么,乘歌和仲弘从失韦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刺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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