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四章 花开是缘-《凤狼斗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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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哦,所以你爹怀疑是你?”

    “你觉得是我吗?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他会怀疑你?”

    “刺客中有人遗落了九王府的玉牌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敬仪手底下忽然重了。

    “丝——”雨师律一吸冷气。

    “属下该死。”

    “无碍,你继续吧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要属下派人去查查是谁吗?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雨师律毫不在意。

    聂蘼芜趴在桌上,“你知道是谁?”

    “肯定是乘歌那个小崽子。”

    聂蘼芜想起白日里墨韵说的一件事,问道,“你为何不恨雨师乘歌和宇文仲弘?”

    他笑问,“为何要恨他们?”

    “因为他们两个,你才不能见你母亲最后一面不是吗?”

    “你听谁说的?”

    “墨韵姐姐。”

    雨师律皱眉,“她和你说这些?”

    “是我让她和我说一些你从前的事,你不会杀了她吧?”

    “哪能啊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不会叫她生不如死吧?”

    “我就是个那么坏的人吗?”

    “那你起誓,不会怪她。”

    “呵,你也是神人,直接把人家说的短话告诉我,还不让我找她麻烦,你知道九王府妄传谣言的人有什么下场吗?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听说了,所以我直接告诉你是她,没有瞒你啊,再说是我叫她告诉我的,她不是主犯,我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胆子大得很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生气了吗?”

    “生气了。”

    “骗人,你生气,大拇指会轻轻搓无名指,笑得会更加虚假。”

    雨师律一拍桌子,“我真生气了!”

    “哎呀,你这样的人,生气了,才不会大声告诉别人我生气了,你说不说?”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想知道呢?是不是开始对我存了点心思?”

    聂蘼芜笑起来,嘴边的梨涡一旋,“是啊是啊,对你存了心思。”

    明明是假笑,可雨师律看着那梨涡,竟然看花了眼,聂蘼芜自从入府还没有对他真正笑过,此前在女苑中见到他,她用的又是别人的脸。

    此时一笑,当真让他半晌没有话说。

    “你要知道什么?”雨师律问。

    “雨师乘歌把你弄进了冢宰司,你不生气?”

    “我为什么要生气呢?”

    “他和宇文仲弘冤枉了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没看出,你竟然如此大度。”

    “不,我一点也不大度。”

    “可你说你不恨他们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是为了救我,为了留下我一条命。”

    聂蘼芜坐正,“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“我母亲中了宫中的陷阱,陛下要杀她,我当时还不知此事,乘歌和仲弘知晓后,就合计把我弄进冢宰司关着,不让我出来,我要是当时在,非得陛下拼命,陛下本就不喜欢我,随手杀了我也是可能的。是……我母亲请他们两个关着我的,她知道自己大限已至。”

    聂蘼芜静了片刻,“原来是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“除了你母亲,你不再爱任何人了吗?”

    雨师律愣一下,大笑道,“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?”

    聂蘼芜正色道,“你不要因为害怕失去就不敢保存任何东西。我们家有一种很特殊的花,花开时花名叫美人笑,花落时为美人泣,我师叔说,每一朵美人笑都会枯萎,但是所有的美人笑在开放时节都会不顾一切盛开,花开是缘,花落亦是缘,要是每一朵美人笑都担心失去花瓣,因此不敢绽放不敢枯萎,那我们就看不见繁花一场了。”

    说罢,她站起来道,“你受了伤,早早歇着吧。”

    雨师律把杯子倒扣在桌上。

    杯子中聂蘼芜没有喝完的几滴茶水,从杯沿流出。

    “爷腿上还有伤,转过来让属下看看。”

    雨师律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你说她算什么,敢给我告诫?”

    “爷不愿意听,另外一只耳朵再出来便可。”

    “都钻进脑子里了,那还能再从耳朵里出来。”雨师律笑道。

    或许是钻进了心里,敬仪低声说,没让他听见。

    “要属下把追云杀了吗?”

    雨师律皱眉,“你不一定是她的对手,我听闻追风在她的指导下能和残远三剑打成平手,你上一次在雕题遇见的不就是他们几个吗?也没能杀了任何一个,可见,追云的功夫还要在你之上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任由她在聂姑娘身边潜伏?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不好吗?我和她商量好了,等聂蘼芜把我们要的火器做出来,从九王府离开的那日,她要杀要辱皆随她。”

    敬仪看着雨师律,面无表情道,“是,属下明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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